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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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雅帶了宋星辰這麽久，對她的脾氣再清楚不過了。
現在還算好了一點，之前剛出道那會，簡直是持寵而驕，一看就是被寵壞了，半點不爽都不願意忍受。
不過也是，長的好看的小姑娘，就連曲雅自己，都不忍心責怪她。
但是現在說話的不是別人，而是那個誰都惹不起的叢漾。
上流圈子待久了，關於他的傳聞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切。
性子陰晴不定，手段狠辣絕情。
得罪夏文，可能以後的路難走了一點，但是得罪了叢漾，那幾乎就等同於被宣判了死刑。
擔心她會控制不住，抓起手邊的酒杯迎頭潑過去。
曲雅站起身，剛想過去，陳宣伸手按住她，搖了搖頭。
“別管。”
曲雅有些不安的擡眼看過去，宋星辰平時出席活動穿的倒是大膽露骨，不過私下裏一直都挺簡單的。
一件寬松白襯衣，下擺紮了一截在褲腰裏，做舊的白球鞋。
她往前多走一步，曲雅的心就往上多提一分。
陳宣是她老公，她當初奉子成婚，也算是如願嫁入豪門。
雖然退出了這個圈子，不過她對宋星辰還是挺上心的。
這些天來她的□□她一直都有關註，都是些空穴來風的事。
夏文的做事手段她是知道的，翻臉無情。
當初宋星辰答應簽約的時候，曲雅就想過要勸她再多考慮考慮一下。
果不其然，最後還是得罪了。
這次喊宋星辰過來，也是陳宣的主意。
他說今天的酒局會來個大人物，讓她找幾個女明星過來。
曲雅之前帶過的女明星也不少，其中不乏混的不好，開始明碼標價的。
曲雅當即拿出手機，準備聯系她們，
陳宣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：“是不是還有個叫宋星辰的？”
曲雅楞住，下意識就反駁：“她從來不參加這種酒局的。”
陳宣攬住她的肩膀，給她洗腦：“誰說這是酒局了？這明明是普普通通的飯局啊，吃頓飯還能結識不少上流社會的人脈，而且這次來的可是叢漾，多少女明星想見都見不到的，沒準你的小藝人把他哄高興了，還愁以後沒資源？”
曲雅還在動搖。
陳宣咬了咬牙，低聲警告她：“環北這塊肥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，你真以為叢漾為什麽會答應和我吃這頓飯？”
那個人難約的可怕，不必要的酒局應酬從來不參加，尤其是他們這種小人物。
可能在曲雅他們這些人的眼中，自己算個有頭有臉的富二代。
可那也要看和什麽人比。
曲雅最後還是妥協同意了。
只要宋星辰稍微服個軟，她的星途就無可限量。
在曲雅忐忑不安擔心她大小姐脾氣發作時，宋星辰在叢漾對面坐下，單手撐著臉，笑容明媚恣意：“行啊。”
叢漾無聲看了她一眼。
然後低頭發牌。
分成了三份，宋星辰連牌都沒看，直接把剩餘的三張牌抓了起來：“我當地主。”
旁邊的孫興一臉不爽：“我拿的王牌。”
叢漾淡淡一瞥，他就不敢說話了，老實把地主讓出來。
宋星辰說她不會鬥地主當然是鬼話，就連叢漾都是她教會的。
職高管的不嚴，他們班更是松散，自習課就是用來吃喝玩樂的。
宋星辰雖然成績不好，但在玩樂方面，她也算的上是宗師級別了。
鬥地主已經七連勝，承包了宋星辰七周作業的何易陽苦著一張臉，哭都哭不出來。
喧鬧的教室，有人在喊：“宋星辰，外找。”
宋星辰懶散的擡眼，往聲源處看去。
教室外，穿著黑色外套的叢漾站在那裏，手上還拿著一瓶剛泡好的枸杞紅糖水。
因為剛才那一嗓子，全班所有人的視線都移了過去。
他有些不安的握緊水杯，耳根泛紅。
有女生興奮的小聲議論：“是一中是叢漾嗎，長的好帥啊！”
“對對對！而且他看上去好乖啊，真想捏捏他的臉。”
“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。”
“噓，小聲點，讓宋星辰聽到了就完了，我聽說上次有外校的女生在叢漾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堵他，被宋星辰揍了一頓，現在都不敢來學校呢。”
讀書時期的宋星辰占有欲強，不喜歡自己的男朋友被別的女生觀看還有議論。
她推開椅子，起身出去。
叢漾站在教室外面，靠墻等著，看到她出來了，他抿了抿唇，把手裏的水杯遞給她：“這個，給你。”
宋星辰垂眼：“是什麽？”
他頓了頓，然後小聲說：“我看過日歷了，今天......你肚子應該會疼。”
那三個字，他顯然是說不出口。
宋星辰上個月來大姨媽的時候，正好和叢漾在一起，還是他去超市給她買的衛生巾。
想不到他居然直接記在了日歷上。
宋星辰說：“我大姨媽的日子一直不準，現在還沒來呢。”
叢漾一楞：“啊。”
宋星辰還是把他手裏的杯子接了過來：“今天沒上課？”
他搖頭：“有點事，請假了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叢漾沒說話。
宋星辰一眼就看到了他左手手背貼的止血膠帶。
“感冒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多少度？”
叢漾很乖，每次宋星辰問什麽，他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：“三十八點九。”
宋星辰哇了一聲：“想不到學霸也會感冒。”
叢漾神色微變，低著頭，一言不發。
宋星辰擰開瓶蓋，喝了一口裏面的枸杞茶，還是燙的。
她皺了皺眉。
叢漾不動聲色的把手背上的止血膠帶給撕掉。
教室裏，何易陽喊她：“宋星辰，你和你的小男朋友膩歪完了沒有啊，快點過來，二缺一。”
宋星辰應了一句：“行了，催什麽催。”
然後將視線移回叢漾身上：“待會要去學校嗎，還是直接回家？”
他低著頭，不說話。
宋星辰牽著他的手：“那一塊進去吧。”
看到被她牽進來的叢漾，喧鬧的教室一霎陷入安靜。
對於職高的人來說，一中的都是些神仙。
而叢漾則是神仙中的上仙。
清冷話少，獨來獨往。
是她們這輩子都不敢肖想的。
結果現在就這麽被宋星辰拖進了地獄。
有人小聲議論，語氣酸出天際：“宋星辰也太不要臉了吧，這麽明目張膽。”
“她要過臉嗎？平時就騷的不行，真是心疼叢漾，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頂綠帽子。”
“我看她估計早就不是處了吧。”
“處什麽處，她要是沒跟何易睡過我頭砍下來讓她當球踢。”
剛好旁邊的人逃課沒來，空出了個位置，宋星辰拖出椅子，讓叢漾坐在那裏。
她指著何易陽：“他你應該認識吧，你們班的。”
何易陽手裏洗著牌，嬉皮笑臉的沖叢漾招了招手：“中考狀元你好啊。”
叢漾看了他一會，似乎在努力的回想。
半晌，何易陽聳聳肩：“果然，不認識我。”
叢漾輕聲和他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何易陽一樂：“這有什麽好道歉的，我本來存在感就低。”
他把牌分成三份，一份放在叢漾面前，一份放在宋星辰面前：“賭點什麽？”
叢漾剛要拒絕：“我不會，我......”
宋星辰打斷他：“不會可以學呀。”
她看著何易陽：“老規矩啊，你要是輸了，就幫我寫一個星期作業，我要是輸了，就給你寫一個星期作業。”
何易陽顯然對這個不感興趣，他一挑下巴，饒有興趣地看著叢漾：“他要是輸了呢。”
“他要是輸了......”宋星辰唇角微挑，湊到叢漾耳邊，輕聲說了一句話。
叢漾的臉頓時漲的通紅，他磕磕絆絆的開口：“可......可是......”
宋星辰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：“沒什麽可是的，願賭服輸。”
叢漾根本不會打牌，宋星辰想贏他輕而易舉。
何易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二人。
當天晚上，宋星辰連飯都沒吃，洗了個澡，還噴了點香水，內衣都穿的成套的，打車去了西郊公園的小樹林。
情侶約會聖地。
江城的冬天特別冷，尤其是夜晚，冷風夾裹著寒意，像刀片一樣往臉上刮。
宋星辰在心裏埋怨自己，為什麽選了個這麽又不遮風又不擋雨的地方。
而且她為了美觀，穿的衣服還一點都不保暖。
她凍的牙齒打顫，約好的路燈底下，叢漾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裏，肩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雪，應該已經等了很久了。
宋星辰走過去，剛要開口，話沒說出口就打了個噴嚏。
叢漾聽到聲音，連忙脫了外套走過來，給她穿上：“怎麽只穿這麽一點。”
他心疼的抓過她凍的冰涼的手，在掌心搓熱。
挺翹的鼻尖被風吹的通紅，她笑道：“因為好看呀。”
她靠近叢漾，笑著問他：“不好看嗎？”
他聞到了雪松的香味，在她身上。
宋星辰比叢漾矮一個頭還多點，她的腦袋在他胸口，擡頭看到他的下巴。
線條淩厲，皮膚白皙。
看上去手感似乎挺好。
宋星辰伸手摸了摸，的確很好。
距離這麽近，她能感受到她的手碰到他下巴的那一刻，叢漾身子僵直了一瞬。
她踮腳，圈主他的脖頸，笑容狡黠：“這麽快就有感覺了呀，我還什麽都沒做呢。”
他緊抿著唇，眼神閃躲。
班上那群女生背地裏總罵她騷，宋星辰並不在意。
因為她在叢漾面前，真的還挺騷的。
“今天帶著止血膠布來找我，是不是想我心疼你？”
仿佛被戳中心思，叢漾有些無措的擡眼：“我......我......”
可能是想反駁，但又不會說謊，只能一直我我我的。
宋星辰突然出聲喊他：“漾哥哥。”
叢漾楞住。
宋星辰又喊了一聲：“漾哥哥。”
然後手就不老實了。
叢漾紅著臉，什麽也沒說，任憑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。
宋星辰把牌理順，問他：“如果我輸了呢？”
叢漾解開袖扣，價值六位數的寶石袖扣就這麽被隨手扔在桌上，他將袖口往上卷了一截，露出白皙精瘦的手腕，腕骨旁邊的血管，清晰可見。
他喉間低笑，聲音清冽：“不急。”
宋星辰冷哼一聲，出手就是四個三。
孫興哇了一聲：“牛啊，這個牌。”
他問叢漾：“漾哥有牌壓她嗎？”
叢漾看著她，沒說話，屈指敲了敲桌面，示意她繼續出。
宋星辰一個飛機，孫興手上都是些對子和順子，管不了。
他只能寄希望於叢漾。
被寄以厚望的叢漾，再次屈指，敲了敲桌子，低聲道：“過。”
宋星辰打出去五張連牌，10JQKA，最後一張牌保底。
孫興的牌爛的一批，根本管不了。
叢漾把手裏的牌朝下放回桌上，主動認輸：“恭喜。”
曲雅松了一口氣。
宋星辰看了眼手表時間，起身告辭：“牌也打完了，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顯然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。
曲雅急忙站起身：“我送你。”
宋星辰點頭：“嗯。”
門打開又關上，叢漾的視線仍舊盯著她離開的那個方向。
半晌，他懶散的靠回沙發椅背，摸出煙盒，低頭，叼了一根在嘴角，不過沒點燃。
孫興不服氣的站起身，想看看叢漾的牌到底有多爛。
他揭開他的牌看了一眼，王炸，四個二，從Q到A的連對，還有順子，幾乎一張多餘的牌都沒有。
這放水放的實在是......
格外明目張膽。
孫興欲哭無淚，您要捧人直接開口不就是了，為什麽要用這種弱智的方法。
還把他東方不敗的戰績給破了。
叢漾撚了撚煙嘴，他問陳宣：“宋星辰現在的經紀人叫什麽？”
陳宣涉獵過影視行列，投資過，對夏文這個名字，還是很熟悉的，業內金牌經紀人。
“夏文，巨豐的。”
手上的力度稍微大了點，煙紙被撚破，裏面的煙絲掉出來。
叢漾抽了張紙巾，將手擦幹凈。
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旁邊陳宣問他：“您問這個是......”
他語氣平靜：“沒什麽，就是想問清楚了。”
“問清楚了以後呢？”
叢漾重新抽出一根煙，咬在嘴角點燃，淡青色的煙霧。
他低呵一聲，淡道：“問清楚了以後，她捧一個，我封殺一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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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現在說話的不是別人，而是那個誰都惹不起的叢漾。
上流圈子待久了，關於他的傳聞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切。
性子陰晴不定，手段狠辣絕情。
得罪夏文，可能以後的路難走了一點，但是得罪了叢漾，那幾乎就等同於被宣判了死刑。
擔心她會控制不住，抓起手邊的酒杯迎頭潑過去。
曲雅站起身，剛想過去，陳宣伸手按住她，搖了搖頭。
“別管。”
曲雅有些不安的擡眼看過去，宋星辰平時出席活動穿的倒是大膽露骨，不過私下裏一直都挺簡單的。
一件寬松白襯衣，下擺紮了一截在褲腰裏，做舊的白球鞋。
她往前多走一步，曲雅的心就往上多提一分。
陳宣是她老公，她當初奉子成婚，也算是如願嫁入豪門。
雖然退出了這個圈子，不過她對宋星辰還是挺上心的。
這些天來她的□□她一直都有關註，都是些空穴來風的事。
夏文的做事手段她是知道的，翻臉無情。
當初宋星辰答應簽約的時候，曲雅就想過要勸她再多考慮考慮一下。
果不其然，最後還是得罪了。
這次喊宋星辰過來，也是陳宣的主意。
他說今天的酒局會來個大人物，讓她找幾個女明星過來。
曲雅之前帶過的女明星也不少，其中不乏混的不好，開始明碼標價的。
曲雅當即拿出手機，準備聯系她們，
陳宣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：“是不是還有個叫宋星辰的？”
曲雅楞住，下意識就反駁：“她從來不參加這種酒局的。”
陳宣攬住她的肩膀，給她洗腦：“誰說這是酒局了？這明明是普普通通的飯局啊，吃頓飯還能結識不少上流社會的人脈，而且這次來的可是叢漾，多少女明星想見都見不到的，沒準你的小藝人把他哄高興了，還愁以後沒資源？”
曲雅還在動搖。
陳宣咬了咬牙，低聲警告她：“環北這塊肥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，你真以為叢漾為什麽會答應和我吃這頓飯？”
那個人難約的可怕，不必要的酒局應酬從來不參加，尤其是他們這種小人物。
可能在曲雅他們這些人的眼中，自己算個有頭有臉的富二代。
可那也要看和什麽人比。
曲雅最後還是妥協同意了。
只要宋星辰稍微服個軟，她的星途就無可限量。
在曲雅忐忑不安擔心她大小姐脾氣發作時，宋星辰在叢漾對面坐下，單手撐著臉，笑容明媚恣意：“行啊。”
叢漾無聲看了她一眼。
然後低頭發牌。
分成了三份，宋星辰連牌都沒看，直接把剩餘的三張牌抓了起來：“我當地主。”
旁邊的孫興一臉不爽：“我拿的王牌。”
叢漾淡淡一瞥，他就不敢說話了，老實把地主讓出來。
宋星辰說她不會鬥地主當然是鬼話，就連叢漾都是她教會的。
職高管的不嚴，他們班更是松散，自習課就是用來吃喝玩樂的。
宋星辰雖然成績不好，但在玩樂方面，她也算的上是宗師級別了。
鬥地主已經七連勝，承包了宋星辰七周作業的何易陽苦著一張臉，哭都哭不出來。
喧鬧的教室，有人在喊：“宋星辰，外找。”
宋星辰懶散的擡眼，往聲源處看去。
教室外，穿著黑色外套的叢漾站在那裏，手上還拿著一瓶剛泡好的枸杞紅糖水。
因為剛才那一嗓子，全班所有人的視線都移了過去。
他有些不安的握緊水杯，耳根泛紅。
有女生興奮的小聲議論：“是一中是叢漾嗎，長的好帥啊！”
“對對對！而且他看上去好乖啊，真想捏捏他的臉。”
“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好了。”
“噓，小聲點，讓宋星辰聽到了就完了，我聽說上次有外校的女生在叢漾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堵他，被宋星辰揍了一頓，現在都不敢來學校呢。”
讀書時期的宋星辰占有欲強，不喜歡自己的男朋友被別的女生觀看還有議論。
她推開椅子，起身出去。
叢漾站在教室外面，靠墻等著，看到她出來了，他抿了抿唇，把手裏的水杯遞給她：“這個，給你。”
宋星辰垂眼：“是什麽？”
他頓了頓，然後小聲說：“我看過日歷了，今天......你肚子應該會疼。”
那三個字，他顯然是說不出口。
宋星辰上個月來大姨媽的時候，正好和叢漾在一起，還是他去超市給她買的衛生巾。
想不到他居然直接記在了日歷上。
宋星辰說：“我大姨媽的日子一直不準，現在還沒來呢。”
叢漾一楞：“啊。”
宋星辰還是把他手裏的杯子接了過來：“今天沒上課？”
他搖頭：“有點事，請假了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叢漾沒說話。
宋星辰一眼就看到了他左手手背貼的止血膠帶。
“感冒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多少度？”
叢漾很乖，每次宋星辰問什麽，他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：“三十八點九。”
宋星辰哇了一聲：“想不到學霸也會感冒。”
叢漾神色微變，低著頭，一言不發。
宋星辰擰開瓶蓋，喝了一口裏面的枸杞茶，還是燙的。
她皺了皺眉。
叢漾不動聲色的把手背上的止血膠帶給撕掉。
教室裏，何易陽喊她：“宋星辰，你和你的小男朋友膩歪完了沒有啊，快點過來，二缺一。”
宋星辰應了一句：“行了，催什麽催。”
然後將視線移回叢漾身上：“待會要去學校嗎，還是直接回家？”
他低著頭，不說話。
宋星辰牽著他的手：“那一塊進去吧。”
看到被她牽進來的叢漾，喧鬧的教室一霎陷入安靜。
對於職高的人來說，一中的都是些神仙。
而叢漾則是神仙中的上仙。
清冷話少，獨來獨往。
是她們這輩子都不敢肖想的。
結果現在就這麽被宋星辰拖進了地獄。
有人小聲議論，語氣酸出天際：“宋星辰也太不要臉了吧，這麽明目張膽。”
“她要過臉嗎？平時就騷的不行，真是心疼叢漾，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頂綠帽子。”
“我看她估計早就不是處了吧。”
“處什麽處，她要是沒跟何易睡過我頭砍下來讓她當球踢。”
剛好旁邊的人逃課沒來，空出了個位置，宋星辰拖出椅子，讓叢漾坐在那裏。
她指著何易陽：“他你應該認識吧，你們班的。”
何易陽手裏洗著牌，嬉皮笑臉的沖叢漾招了招手：“中考狀元你好啊。”
叢漾看了他一會，似乎在努力的回想。
半晌，何易陽聳聳肩：“果然，不認識我。”
叢漾輕聲和他道歉：“對不起。”
何易陽一樂：“這有什麽好道歉的，我本來存在感就低。”
他把牌分成三份，一份放在叢漾面前，一份放在宋星辰面前：“賭點什麽？”
叢漾剛要拒絕：“我不會，我......”
宋星辰打斷他：“不會可以學呀。”
她看著何易陽：“老規矩啊，你要是輸了，就幫我寫一個星期作業，我要是輸了，就給你寫一個星期作業。”
何易陽顯然對這個不感興趣，他一挑下巴，饒有興趣地看著叢漾：“他要是輸了呢。”
“他要是輸了......”宋星辰唇角微挑，湊到叢漾耳邊，輕聲說了一句話。
叢漾的臉頓時漲的通紅，他磕磕絆絆的開口：“可......可是......”
宋星辰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：“沒什麽可是的，願賭服輸。”
叢漾根本不會打牌，宋星辰想贏他輕而易舉。
何易陽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二人。
當天晚上，宋星辰連飯都沒吃，洗了個澡，還噴了點香水，內衣都穿的成套的，打車去了西郊公園的小樹林。
情侶約會聖地。
江城的冬天特別冷，尤其是夜晚，冷風夾裹著寒意，像刀片一樣往臉上刮。
宋星辰在心裏埋怨自己，為什麽選了個這麽又不遮風又不擋雨的地方。
而且她為了美觀，穿的衣服還一點都不保暖。
她凍的牙齒打顫，約好的路燈底下，叢漾早早的就等在了那裏，肩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雪，應該已經等了很久了。
宋星辰走過去，剛要開口，話沒說出口就打了個噴嚏。
叢漾聽到聲音，連忙脫了外套走過來，給她穿上：“怎麽只穿這麽一點。”
他心疼的抓過她凍的冰涼的手，在掌心搓熱。
挺翹的鼻尖被風吹的通紅，她笑道：“因為好看呀。”
她靠近叢漾，笑著問他：“不好看嗎？”
他聞到了雪松的香味，在她身上。
宋星辰比叢漾矮一個頭還多點，她的腦袋在他胸口，擡頭看到他的下巴。
線條淩厲，皮膚白皙。
看上去手感似乎挺好。
宋星辰伸手摸了摸，的確很好。
距離這麽近，她能感受到她的手碰到他下巴的那一刻，叢漾身子僵直了一瞬。
她踮腳，圈主他的脖頸，笑容狡黠：“這麽快就有感覺了呀，我還什麽都沒做呢。”
他緊抿著唇，眼神閃躲。
班上那群女生背地裏總罵她騷，宋星辰並不在意。
因為她在叢漾面前，真的還挺騷的。
“今天帶著止血膠布來找我，是不是想我心疼你？”
仿佛被戳中心思，叢漾有些無措的擡眼：“我......我......”
可能是想反駁，但又不會說謊，只能一直我我我的。
宋星辰突然出聲喊他：“漾哥哥。”
叢漾楞住。
宋星辰又喊了一聲：“漾哥哥。”
然後手就不老實了。
叢漾紅著臉，什麽也沒說，任憑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。
宋星辰把牌理順，問他：“如果我輸了呢？”
叢漾解開袖扣，價值六位數的寶石袖扣就這麽被隨手扔在桌上，他將袖口往上卷了一截，露出白皙精瘦的手腕，腕骨旁邊的血管，清晰可見。
他喉間低笑，聲音清冽：“不急。”
宋星辰冷哼一聲，出手就是四個三。
孫興哇了一聲：“牛啊，這個牌。”
他問叢漾：“漾哥有牌壓她嗎？”
叢漾看著她，沒說話，屈指敲了敲桌面，示意她繼續出。
宋星辰一個飛機，孫興手上都是些對子和順子，管不了。
他只能寄希望於叢漾。
被寄以厚望的叢漾，再次屈指，敲了敲桌子，低聲道：“過。”
宋星辰打出去五張連牌，10JQKA，最後一張牌保底。
孫興的牌爛的一批，根本管不了。
叢漾把手裏的牌朝下放回桌上，主動認輸：“恭喜。”
曲雅松了一口氣。
宋星辰看了眼手表時間，起身告辭：“牌也打完了，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顯然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。
曲雅急忙站起身：“我送你。”
宋星辰點頭：“嗯。”
門打開又關上，叢漾的視線仍舊盯著她離開的那個方向。
半晌，他懶散的靠回沙發椅背，摸出煙盒，低頭，叼了一根在嘴角，不過沒點燃。
孫興不服氣的站起身，想看看叢漾的牌到底有多爛。
他揭開他的牌看了一眼，王炸，四個二，從Q到A的連對，還有順子，幾乎一張多餘的牌都沒有。
這放水放的實在是......
格外明目張膽。
孫興欲哭無淚，您要捧人直接開口不就是了，為什麽要用這種弱智的方法。
還把他東方不敗的戰績給破了。
叢漾撚了撚煙嘴，他問陳宣：“宋星辰現在的經紀人叫什麽？”
陳宣涉獵過影視行列，投資過，對夏文這個名字，還是很熟悉的，業內金牌經紀人。
“夏文，巨豐的。”
手上的力度稍微大了點，煙紙被撚破，裏面的煙絲掉出來。
叢漾抽了張紙巾，將手擦幹凈。
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旁邊陳宣問他：“您問這個是......”
他語氣平靜：“沒什麽，就是想問清楚了。”
“問清楚了以後呢？”
叢漾重新抽出一根煙，咬在嘴角點燃，淡青色的煙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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